青泉

要开学了,随缘更新了

苏联军官×你 在你无害于我的国家时爱你



我认识T女士的时候,她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歌唱生涯退居幕后了,她的心脏状态自10年前开始就一直很糟糕,当我认识她并自告奋勇的前来照顾她时,她已经因为痛苦而有些神志不清了。


在我和T女士长期相处之后曾听她提到过一位苏联军官的名字:维克多•莫洛佐夫。这令我非常吃惊,这位苏联军官是我在苏联时认识的朋友,而我居然是他们两个的共同好友。


但令人感到神奇的是,他们从未提过彼此,这是我疑心他们是两个因为立场而渐行渐远的普通朋友。


我曾经问过T女士关于婚姻的问题,也曾猜测过她的心爱之人,但T女士却总是摇头,笑而不语继而哼着很早以前的歌剧,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T女士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我决心为这位伟大的歌剧家写一部自传,在得到T女士的允许后,我在她因病逝世的前一个小时看到了她的那本日记,把它和维克多的遗物——同样是一本日记,合在一起,发现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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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55年7月11日


慰问演出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很努力的表演着,我坐在观众席上同别人一样尽情的喝彩,音乐是伟大的,虽然我只能听懂很少的中文,但我的心是随着他们的歌声跳动的。


音乐剧到了尾声,但幕布却并没有下降,一个中国姑娘缓缓的走上台,直到我今天晚上坐到办公桌上写这篇日记想到着的时候我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姑娘张口了,全场的目光都齐齐的注视着她,她开始唱了,唱的是俄语的《山楂树》。


大概在1950年左右,《山楂树》就已经传入了中国,并被广为传唱。我曾在中国听到过各种版本的《山楂树》,但是这一版却让我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这可真令人震撼,作为党员,我从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但是我想,如果真的存在上帝和天使的话恐怕听了她的歌声也会羞愧的低下他们的头吧。


一曲结束,我才发现我的眼眶上竟占满了泪水,在场的苏联人几乎都是这样倒是有点让我想起中国的一个成语—四面楚歌(补充:事后她看了我的日记因为这个成语她笑了我好久,那时候我的中文确实不太好)


在离开场地后,我撕下桌上的一张便签交给了她。



T:1955年7月11日


慰问演出进行的很不错,我收到了很多的赞赏,多的让我都有点难为情了,我还碰到一个苏联人,他把手上的便签交给我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便签上写满了俄文,我对俄文并不是很擅长,但所幸有人送给我一本俄文书可以作为参考。


翻译如下(老实说我的直译流失掉了他原话里的很多文学水准和诗意):


(你的)音乐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神奇艺术,它能够把人与人的心连接在一起,它温柔又热烈,这不是无稽之谈,它让我想起我的家乡,我的亲人还有我童年的时光,你的嗓音让时间暂停,并将这一切化成永恒。(注:不知我明天是否可以与您见上一面)

                            

                       维克多•莫洛佐夫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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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55年7月12日


我带着一本俄文书和莫洛佐夫先生见面了,他是一个很温和又很幽默的人,脖子上有一道短疤。


他知道我并不是很擅长俄文后表达了抱歉——若是他的中文能好一些的话我们就能用中文交流了。


我们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当我碰到我不会的词汇时就把俄文书拿出来,按照上面的注音念。他和我坐在一侧,这样我把俄文书放在我们中间他可以纠正我的发音。


到后来,大部分的内容我们都能意会,甚至说几个单词就能理解对方,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维克多•莫洛佐夫:1955年7月12日


她的长相并不是我所想的东方传统美人的模样,但她却有着一种特殊的美在身上。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但能刚好让人听清。那些她不熟悉的词语念过一遍就没有再忘,同时可以很流利的把它念出来。


她找词的时候非常认真,当然我看她的时候也挺认真的。


偶尔她会转过头询问我发音是否正确,这个时候我们的眼神就会对在一起,在同时错开的时候又对上。分别的时候我恳请她交完中文,她很爽快的答应了。老天,她可真是个很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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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55年8月21日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导致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写日记,好在今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回忆7月和8月所发生的事情。


她的俄语越来越好了,和我交流的时候已经基本不用辅助书籍了。不过可能在她看来我的中文没有半点长进。我最近太忙了,这是我告诉她的理由。但这只是第一点,还有一点是因为我想让她一直教我中文。仅限于我和她。



T:1955年8月21日


维克多最近确实太忙了,就算他不说我也清楚。他跟我说他最近熬夜工作喝剩下的咖啡罐能在墙角聚成一个小堆。


他的中文虽然没有太大的进步,这可不太好,他在进行军事指导的时候会有些麻烦,但没关系,只要他想,我可以一直教他,我有这个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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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55年9月21日


今年的9月比以往都要温暖许多,趁着天气还没变凉,也趁着我和维克多都有时间,我自告奋勇的带他去我最喜欢的地方。


那里非常安静,有一条小河在静静地流,我和维克多坐在一起钓鱼。我得承认,我们两个都不擅长钓鱼。


“瞧您这个渔夫多能干。”我指着空桶笑着打趣他。


“小姐,您还是靠边呆着去,好不好?”维克多假装生气的回敬我。


我们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起笑了起来。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保尔和冬妮娅相遇时的桥段。


这算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吗?



维克多·莫洛佐夫:1955年9月21日


这真是太令人激动了,她居然邀请我出去,老天!我发誓这是我平生穿着最好的一次。


可是她光顾着钓鱼了,根本没留心我精心设计的头发。


她给了我一打她拍摄的风景照,讲她最近的旅行经历都分享给我,她拍的可真美,就是没把她自己排进画面里。


我提议现在拍一张我和她的合照,记录一下今天这个美好的时刻。


她拿着宝丽来生产的相机,调整好角度,我往她跟前凑了凑,一股甜橙的清香进入我的鼻腔,是一种非常清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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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55年9月22日


我对我们能钓到鱼的这件事不抱有太多希望了,我觉得我和维克多简直就是来给鱼开粥厂来救济它们的。


维克多简直是个幼稚鬼,他居然直接跳进小河里抓鱼去了,不过好在河水才刚到他的膝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居然还想把我也拉下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下水?


除非忍不住。


这个方法确实很奏效,我们居然真的抓到几条鱼,但后来维克多就不专心抓鱼了,他故意往我身上泼水,我浑身都湿透了。讨厌。



维克多·莫洛佐夫:1955年9月22日


我们最后打起了水仗,我说我泼的水花大,可她说她泼的水花猛,所以并没有分出胜负。


我简单的收集了一些树枝生火,尽量烤干她的衣服。


她嗔笑着倚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只是怕她摔倒才不是因为紧张才一动不动的。


“维克多”我听见她笑着对我说,“怎么和熊一样莽撞。”


她笑的时候头发蹭过我的耳垂,痒痒的。我轻轻晃动一下身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苏联人就喜欢熊。”


“你喜欢熊吗?”我笑着问她,“嗯,很难说,”她看起来有些纠结“我还从来没见过真的熊呢。”


“那换个简单点的,”我脑子一抽问道“你喜欢我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我还是鼓起勇气,一鼓作气“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突然,但是我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能不能试着…发展一下?”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该死,我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我连我是不是她喜欢的类型都不知道,而且就算她对我有好感,这么唐突她也会拒绝吧。


她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很苦恼。


“抱歉。”她开口道


好吧,她已经委婉的给出答复了。


我有些伤心,但这件事确实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我们才刚认识了2个月左右……”她解释着


“2个月零11天。”我讪讪地打断她。


“我们家大概不会允许我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交往的。”她的眼睫毛蒲扇着,显得她更难过了。


“我明白的,”我的嗓子有点发哑“我们还能再见面吧?”


但她突然就朝我扑了过来,“但是我管他呢!”她躺在我的怀里,轻轻吻着我的眼睛,老天,我就知道,她可不是那种会按常理出牌的女孩!


我简直高兴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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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55年9月30日


我今天和维克多一起去参加了一个派对,他尊重了我的选择并没有大肆宣扬我们在一起的这件事。


阿廖娜小姐向我推荐了派对里的烈酒,我之前有尝试过葡萄酒,但像这种水一样颜色的烈酒我从未尝过。


“只能来一点,”维克多凑到我的耳边,他刚刚在朋友的怂恿下已经喝了不少酒,温热的鼻息混着酒气朝我的耳朵喷洒过来,有点热。


气氛在阿廖娜小姐和一位先生当众热吻中推向高潮。维克多看着我,眼神有点迷离。我们走到屋外去吹外面的冷风。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可以吻你吗?”他问我,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害羞,他满脸通红。


他喝醉了。


我凑了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也喝醉了。



维克多·莫洛佐夫:1955年9月30日


这是我一生中最激动的一天,我最爱的女孩吻了我!直到现在我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手都在不断的颤抖,这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我没有给她一个更深情的吻,我还没和她结婚,她太有魅力了,我真怕如果我回吻的话会……


不行了,光想想我的脸就开始发烫了,先去洗把脸。


她最喜欢亲的地方应该不是嘴唇,而是我的眼睛。


她轻轻吻着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就像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


她想了想又接着说“我有一个朋友夏天的时候去了西伯利亚学习,他给我邮寄过相片。”


“贝加尔湖没有你的眼睛漂亮。”


结了婚就带她去贝加尔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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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56年1月10日


我这几天总是有点不安,国内的修正主义开始有些过火了,我向她求婚的计划开始一拖再拖。


她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始频繁的关注报纸。


但愿一切太平,苏维埃和中国能一直友好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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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56年2月28日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如此评价斯大林同志!这是严重的认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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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59年9月11日


中印发生了边境冲突,但苏方的态度……


我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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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60年6月8日


或许维克多要离开了。


我有想过去找他,但是我没有。


我们各自国家的立场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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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60年9月1日


我要离开了,这是回去的最后日期,还有很多事我们都还没有完成……


在我眼里,我们和中国人民已经无关老师和学生了。这是同阵营里的社会主义情谊。我讲我的笔记本交了给他们。


请一定要继续下去啊。


我在火车站看见她了,她的眼圈都红了,我想冲过去拥抱她做最后的告别,但她却推开了我。


她的嘴微微张开,最后什么也没说。


但我分明听到了她在说


“我们还是别在见面了。”


T:1960年9月1日


维克多,推开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我不能…


如果在我死之前苏联还是这么……


那你还是迎娶一个更好的苏联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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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60年9月20日


我撒谎了。


战友们在今天打听我的爱情经历,我却没能说出你的名字,没能告诉他们我深深爱着一位中国姑娘。我告诉他们我爱着的姑娘叫叶莲娜,这个在俄语里有着美人中的美人含义的名字我想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我擦掉了我日记里记录的你的名字,以防有别人发现。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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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66年11月2日


我托参加北越物资输送的同志给她带了一封信,这是我们六年来第一次交谈,虽然只是通过纸笔。


我后悔离开你了,我想带着你离开,去任何的地方不受任何的束缚,不受立场。


但她却在给我的回信里痛斥我是个懦夫,


“如果我选择一种信仰,而你选择另一种,那我们之间必定会展开战斗。不是你杀死我,就是我杀死你。也许来场决斗,最好的是我们不分胜负,双双战死。最可怕的是相互妥协,那等于是说我们双方都背叛了自己内心的理想。


我们都渴望爱情,但我更向往自由,我怀念我们曾经的美好生活,但现在的时局不同,勃列日涅夫坚持原来的立场,这是错的。


相互妥协是最可怕的,我不允许我离弃我的国家,你也不能。我爱你,但我痛恨懦夫。



T:1966年11月2日


时隔六年,维克多给我来信。我当然爱着他,我甚至比他爱我还要爱。写回信的时候信件上全是眼泪,但愿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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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69年1月6日


珍宝岛上的冲突越来越大,许多西方的观察家都觉得我们要开战了。


维克多,我好害怕。


我害怕在战场上看到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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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69年2月27日


我要被派到珍宝岛去了。


我有些迷茫了,我真的要把子弹射向同阵营的同志吗?他们和我们吃过同一锅粥,和我们一起身处在伟大的共产主义之下。为什么呢?


这不是我想要的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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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1969年3月1日


我做出了我这一生里最后的决定,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在你看来是懦弱还是勇敢。我希望是后者。


在我准备执行这项计划的时候,我的眼前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神情怜悯的冲着我。


“你上不了天堂了。”


无所谓了。


希望全人类都能实现共产主义走向自由的大门,世界再无战争和内耗,我们将把目光投向无垠的宇宙,寻找真正的世界​。



再见了我的爱人。



我要去解放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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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69年3月18日


参加珍宝岛战役的一位苏联军官自杀了,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你。


真是自私啊,维克多。


你的亲人,你的战友可以为你痛哭。


可我呢?


我却没有资格为你留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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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69年3月21日


医生说我昏迷了两天,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我的心脏出现了起冠脉痉挛,是悲伤过度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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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74年8月6日


我心脏的鼓膜破裂了,疼得厉害。


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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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78年11月8日


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了。


挺好的,起码能让我在完全忘记你之前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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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79年6月4日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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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79年6月6日


已经疼得握不住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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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979年7月2日


我快要死了,维克多你说我死后能遇见你吗?


会不会已经在天堂娶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呢?


会不会认不出我来了呢?


你以前说过,只要我一开口唱歌,就连天使也会围绕着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能找到我,爱着我。


姑且信你一次吧,维克多我要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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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T女士的日记,望向她的遗体。那里已经被一些崇敬她的人放上点点白花。


我来到花店,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放到她的胸前。


我感叹着我这两位好友。


维克多,这个名字有胜利者含义的人最后没能迎来属于他自己的胜利。他没有死在黎明前的黑夜,而是天光大亮的早晨。


太阳是吝啬的,它假装大方地把光亮照在大地上,但没有照进他和她的心里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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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莫洛佐夫的遗书: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说起来真是惭愧,到最后也没能带你去西伯利亚看贝加尔湖。也没能在贝加尔湖向你求婚。


我想起好早之前当我还在工厂当翻沙工人的时候见到的一位女士,她当时刚刚失去自己的丈夫。


我记得当时她哭着说她的丈夫是个自私的人,失去爱人的痛苦要由我来承担,而他却可以在坟墓里舒舒服服地长眠。


你会这么认为吗?


你会觉得我是自私的,还是懦弱的,或是勇敢的呢?


我希望是后者。


我热爱我的国家,但这绝不会成为侵略别的国家的理由。


我们的帽子上都有红星,我们有共同的理想“​英特纳雄耐​尔”


人类最崇高的理想能实现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旦我去了珍宝岛,那我就是在与人类最崇高的理想为敌。


社会主义的内战对苏联来说是耻辱。


我将用死亡做最后的反抗。


也将以死亡书写出对你最华丽最绚烂又最悄无声息的爱情。


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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